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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详考实证皖南事变始末因由的佳作
作者:徐洪章 责任编辑:姚云炤 来源:《铁军》 日期:2014-05-21 浏览次数:7119
中央文献出版社最近推出由安徽省新四军历史研究会编撰出版的《茂林悲歌》一书,该书采国共两党两军之言、集百家众口之议,广征博引、反复斟酌,史料翔实、考证严密,不夸大妄言、无附会穿凿,言之有据、掷地有声,完整真实地再现了皖南事变全景。
中央文献出版社最近推出由安徽省新四军历史研究会编撰出版的《茂林悲歌》一书,该书采国共两党两军之言、集百家众口之议,广征博引、反复斟酌,史料翔实、考证严密,不夸大妄言、无附会穿凿,言之有据、掷地有声,完整真实地再现了皖南事变全景。
正本清源析事变原因
《茂林悲歌》一书开宗明义,皖南事变70年来,围绕对这一历史事件的研究,不断有新作出现,对事变的前因、过程和后果有的叙述不全、不细,甚至有所偏颇。为更好展示历史真相,该书用事实“拨乱反正”,对皖南事变的起因、发展进行了全方位的深度解析。
远因。国共两党从成立起就是两个根本不同性质的政党,阶级利益不同,理想信念各异。两次国共合作都是在国难当头,面临亡国灭种的危急时刻。孙中山领导的第一次国共合作,任务是反帝反封建和打倒军阀,取得了北伐战争的胜利。1927年上海四一二大屠杀,窃取革命大权的蒋介石,发动“清党”,从那时起,蒋介石把消灭共产党作为己任。第二次国共合作,日本全面侵略中国的危险已迫在眉睫。1936年的西安事变,奉行“攘外必先安内”政策的蒋介石被张学良、杨虎城扣押,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答应停止“剿共”。但他内心一直暗藏玄机,企图在“合作”名义下,把围剿10年不能消灭的红军操纵在自己手里,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
近因。1939年1月召开的国民党五届五中全会,提出了“防共、溶共政策”,成为积极反共的转折点。由国共两党合作抗战逆向发展为消极抗战、积极反共,继而制造一系列摩擦。特别是第一次反共高潮被击退后,在华北占不到便宜的蒋介石,便把反共重心移向华中。蒋介石曾催令新四军长江以北部队南调,伺机聚歼。其阴谋虽然没有得逞,但摩擦步步升级。南调不成,北移也要消灭新四军。也就是在这时,蒋介石指令顾祝同布置重兵监视驻皖南的新四军军部和部队,准备制裁。
直接原因。1940年10月初的黄桥战役,是新四军华中抗战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反顽战斗,这是在反摩擦中为了生存和抗日被“逼上梁山”的无奈之举。黄桥战役后,陈毅马上意识到国民党会报复,地点在皖南的可能性最大,“因为那里敌强我弱”。蒋介石对韩德勤部在黄桥被击败恼羞成怒,先是责成第十战区副司令长官王懋功到顾祝同那里去布置皖南事变,紧接着又分别于10月19日和12月8日发出“皓电”和“齐电”,对八路军、新四军极尽诬蔑之能事,并限令在一个月内全部开到黄河以北。值得一提的是,“齐电”发出的第二天,蒋介石即签发手令,限江南新四军于1940年12月31日以前从铜、繁直接开赴长江以北地区。这无疑是发出的皖南事变信号。《茂林悲歌》把皖南事变放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进行考证,始末根由一目了然。
详考实证明事变曲直
消灭皖南新四军,蒋介石国民党顽固派蓄谋已久,这是《茂林悲歌》详考实证得出的正确历史结论。70年了,皖南事变的烟云早已散尽,是非曲直也早有评判。但是,正像《茂林悲歌》所指出的,随着历史档案解密,海峡两岸学者对皖南事变的热议兴致不减,更有鼓噪“文化台独”者,演绎历史、颠倒黑白。鉴于此,《茂林悲歌》对皖南事变中那些至今争论不休的恩恩怨怨,按照历史的本来面目去还原历史,澄清和纠正对历史的一些谬说,让广大读者特别是青年朋友,了解中国近、现代史中那段真实历史。
“叛变”。皖南事变,蒋介石称为“处置新四军事件”,发布命令称新四军为“叛军”,取消新四军番号,宣布将叶挺交军法审判。某些学者亦以此为依据定性皖南事变。台湾的严锦先生竟以“皖南新四军叛变事件之经过”作为文章的题目,一再重复蒋介石“新四军不服从军令、政令”的老调。《茂林悲歌》问严先生,一不投日寇、二没当汉奸,说新四军叛变,叛变到哪里去了呢?该书提醒严锦先生,国共两党合作抗日是平等关系,不是上下级关系,红军接受改制改编不是向国民党投诚,不存在谁执行谁的军令、政令问题。不团结即无抗战,抗战才是共同遵守的铁的原则。
“不服从命令”。皖南事变刚一结束,国民党当局便于1941年1月17日下令解散“不服从命令”的新四军。用蒋介石的话说“这纯然是为了整饬军纪”。《茂林悲歌》列举事实指出,蒋介石的所谓“不服从命令”是借口,深层次的原因是取消共产党,是他“一个领袖、一个主义、一个党”的独裁梦想在作祟。正像他在国民党五届五中全会上所公开宣布的:“现在要溶共——不是容共。它如能取消共产主义,我们就容纳它。”蒋不仅有言,而且有行:从1939年10月起,停发新四军的军费;从1940年10月起,停发八路军的军费。蒋介石摆出“家长”的姿态要对共产党“管束”、“整饬”,只能遗笑世人。实际上,中国共产党尊蒋介石为抗日领袖,完全是从团结抗日的大局出发。对国民党顽固派制造摩擦、消极抗日,不仅不执行,还要坚决抵制和斗争。历史证明,新四军不仅在敌后抗战中坚决执行了上级赋予的命令,而且在奉命北移的行动中也丝毫没有违反上级的命令。皖南事变后,陈毅曾以奉命北移“三铁证”怒揭顽固派所谓新四军“不执行命令”的谎言。用陈毅的话说:“反共派让先头部队北行,布置陷阱,以待第三批而全力袭击之”,这就是顽固派所谓新四军“不执行命令”谎言背后的真相。
“南窜”。战云密布的事变前夜,皖南风传着新四军将要“南窜”、实行“三山计划”的谣言。用蒋介石的话说:“这次命令要他北上,移驻指定地区抗战,他偏按兵不动,到了最后期限已过,他还要自由向南行动,…所以我们要执行军纪,将他全部解散。”据考证,确定北移的皖南新四军,当时有三条路线可供选择,叶挺、项英都曾向国民党第三战区请示和商量过,也都得到允诺。但是,国民党为了消灭皖南新四军,不断在北移路线上制造麻烦。先是将北线、东线故意泄露给敌军,企图借日伪军之手消灭北移渡江的新四军;再是加强江北岸国民党李品仙部的防守,形成与日伪军夹击新四军皖南部队渡江之势。这样,只剩下迂回苏南再北移渡江的“南线”一条路。不是像蒋介石说的“还要自由向南行动”,而是正一步步落入其圈套。到1940年12月底,在皖南新四军北移必经的“南线”上,布成了由上官云相亲自指挥的共七个师又一个旅的八万余兵力的“口袋阵”。其实,关于“南窜”的谣言并不难识破,且不说走哪条线事先都经过商定,谣言制造者们忘记了一个事实,已经有了三年基础而且根子深扎人民群众中的皖南新四军,还需要“南窜”再回到打过游击的“三山”重建根据地吗?
“先开第一枪”。“先”和“后”一字之别,但却关系到皖南事变的性质,先开枪者进攻,后开枪者自卫。皖南事变的制造者们,一口咬定新四军先开枪。《茂林悲歌》查证确认,皖南新四军沿事先报告国共双方同意的“迂回”南线北移,因遭围堵方知身陷重围。到达茂林后,叶、项军长等经研究决定,友军不开枪,则新四军决不开枪。循此方针,由百姓带路钻友军包围网之空隙进发。1941年1月5日下午,友军在高岭附近向新四军开枪射击,当时新四军并未回击。次日拂晓,双方在茂林丕岭发生战斗,打响了皖南事变的第一枪。为避免发生误会,叶挺于当日特向前来围剿的国军第四十师师长方日英写信,恳请“推让道之高风”,准于新四军通过。“迂回”走南线是为避免摩擦,决定不先开枪是为减少摩擦,恳请“推让道之高风”是为制止摩擦,其诚意上苍可鉴!谁先开第一枪,历史已经作证,友军力量比自己大七八倍,还有困顿深山主动招引虎狼扑食的吗!
扫描全景绘悲壮画卷
《茂林悲歌》是发生在皖南茂林的悲剧壮歌,既包涵着“缅怀英烈于往昔”的巨大悲痛,又蕴藏着“激励风发于未来”的无比力量。
《悲歌》是一部悲壮史诗。该书开卷如泣如诉地告诉我们,发生在70年前的皖南事变,是一桩江南一叶的千古奇冤,是一段天地同悲、草木含恨的血雨故事,是一曲亲痛仇快的腥风悲歌,是一幕骨肉相残的人间惨剧。“悲”和“壮”像一条红线贯穿全书始终,似一幅动漫在脑际胸海翻卷激荡。说它“悲”,首先它是一幕悲剧。蒋介石国民党麇集八万余装备精良的军队,堵截围剿奉命北移的9000多皖南新四军将士,制造了惨绝人寰的“千古奇冤”。其次,皖南事变举世悲愤。黎庶百姓、爱国人士、海外侨胞、社团组织,愤怒声讨蒋介石国民党犯下的滔天罪行,口诛笔伐满宇内,舆论谴责遍海外。再是,皖南事变是蒋介石国民党的悲哀。皖南事变后,令蒋介石始料不及的是,在他宣布撤销新四军番号之后,一个由中共中央任命人选、完全脱离了国民党当局羁绊的新军部很快在盐城重建。而且,一下子由国民党承认的四个支队扩大为七个师,在敌后自由驰骋,一直到抗战胜利。蒋介石消灭新四军的妄想,最终成为整个国民党的耻辱和悲哀。
说它“壮”,首先是说新四军奉命北移实为“相忍为国”的壮举。皖南根据地,是新四军坚持抗日的南方重要战略支点,北移,就意味着让出地盘,失去这个重要支点。为了照顾国共合作抗战大局,新四军“相忍为国”,让步北移。其次,讴歌新四军身陷绝境重围、视死如归的壮烈。连续作战、体力难支,绝粮断炊、野菜难觅。山头几乎被夷为平地,从泥土里爬起来继续战斗;手指被打断,用残臂托着枪射击;枪管打红了、打坏了,从顽军尸体堆里找来枪弹再打……惨烈悲壮,大义凛然。再是,赞扬新四军憧憬革命事业、胸怀凌云壮志。不管是环境险恶还是置身绝境死地,新四军将士从不言弃,对胜利充满希望。
《悲歌》是一曲英雄赞歌。作为真实还原皖南事变人间悲剧匡著甄书的《茂林悲歌》,以传承民族精神为主调,在“悲”中写“壮”、写“歌”,律正音真、昂扬向上,通篇洋溢着对子弟兵的赞美和颂扬。
坚定信念。是什么力量使新四军将士在生死大搏斗的七天七夜中谱写了一曲曲英雄赞歌?是理想和信念。同是战场统帅,敌人的子弹从头上飞过,叶挺仍若无其事地指挥部队突围,靠的是早已置个人生死于度外的坚定信念;上官云相则夜以继日躺在鸦片灯旁策划和指挥这场血腥大屠杀,靠的是鸦片“提神”。新四军政治部领导人李子芳、黄诚,被关进上饶集中营后,第一件事是建立秘密党支部,点亮心中的“明灯”。
献身使命。使命重于生命,献身来自对党的忠诚。1月12日的东流山血战,面对凶恶的敌人,九名女战士将炸药分别绑在自己身上,拉着导火索,一起唱着军歌扑向顽军。为了献身使命,她们没有豪言壮语,也没有留下自己的名字。青弋江畔,被老百姓打捞起的女兵尸体,怀抱笛子的女文艺战士,冻僵的嘴唇依然紧挨着笛孔。死了也要去战斗,去完成党赋予的使命。
永不言败。英勇来自无畏。1941年的1月13日夜,杀出重围的副营长张玉辉,上演了“虎穴掏心”、“败兵也言勇”的传奇一幕,直捣顽军一百四十四师师部、俘120余人,引起国民党军震动和恐慌。铁窗大牢的人间地狱上饶集中营,有谁曾想到在秘密党组织的策划和领导下,三次成功越狱暴动!《茂林悲歌》声情并茂地再现了那令人难忘的日日夜夜,真实细微处,让读者如身临其境。随着“啦、啦、啦……,咕、咕、咕……”一声声、一阵阵低沉有力的暴动准备和联络信号响起,自己仿佛正置身于崇阳溪畔,看着赤石暴动冲出牢笼的同志们,正飞快消失在武夷山的岭峦密林中。
《悲歌》是一幅全景画卷。皖南新四军,从一开始即地处险境,正面抗击芜湖、繁昌一带日军,其他三面受蒋军共四个师的防范、监视。如果没有人民群众做靠山,不要说作战,生存都难。《茂林悲歌》宛如一幅浓墨重彩的全景画卷,真实描绘了新四军皖南三年是军民鱼水情深、生死相依的三年。
生死相依鱼水情。血战泾川的日日夜夜,青山碧水见证着生死关头军民并肩浴血奋战的鱼水深情。当激战七昼夜、敌人从四面八方紧缩包围圈的最后关头,石井坑百姓不弃不离、生死相依,迎着炮火挑粮送饭到阵地,冒着弹雨抬担架、运弹药上前沿。狮子山和尚,以佛礼相待突围出来的新四军,先后安置和转移300多人;枫村百姓,将困顿青弋江北的600余官兵,在敌人眼皮下巧妙分批护送过江。
患难与共骨肉情。皖南事变的日日夜夜,根据地的百姓以各种不同方式营救、掩护突围出来的子弟兵。铜陵的缪凤鸣,煨鸡汤给藏在自家的新四军民运科长杨明进补;泾县凤姓木匠被打得十指见了骨头,始终没有说出藏在旧木炭窑中的新四军营长陈仁洪;在云岭一位老大爷家中,面对敌人强逼指认,他紧紧搂住被收养的不到两岁的新四军后代,毅然将亲孙子交给敌人,眼看着被活活烧死……
万感丛集别离情。别离,是皖南几十万民众和驻皖南一万多子弟兵的别离,是一个要割断血肉纽带的别离。百姓们舍不得子弟兵,别离,他们一千个一万个不答应。真的要走了,深明大义的皖南父老和兄弟姐妹,抑制住悲痛,用他们最真挚朴实的情感表达对子弟兵的骨肉亲、鱼水情:踊跃参军参战、积极筹粮筹款,各镇、乡、村几乎家家户户就近就便拉新四军到家中吃饭。送别新四军的歌曲,唱遍山村,响在每个人的心头。新四军将要和自己同患难的父老兄弟姐妹们离别了,他们万感丛集,担心和牵挂将要失去保护的父老乡亲。在肩负着时代重任和惆怅即将离别的时候,皖南新四军的全体将士,向患难生死的皖南同胞倾吐三年的情深意重,泣语三年的生死相依,表达远征杀敌的决心,在“别了,三年的皖南”悲壮歌声中,踏上东征北移的征途!